从“三本生”到沃顿商学院
广州日报:你一路走来都是佼佼者?
孙宇晨:其实我以前学习成绩很差,在惠州读书,读到高二成绩都很差,在三本左右徘徊。高三用了一年时间,从300多分,上升到650分,翻了一倍。
高二时,我得了第九届新概念作文一等奖,也是靠那个获得北大的20分加分。我觉得长期生活在应试教育的体系下,个人的自尊心被压抑了。很多人都觉得你不行,弱爆了。虽然我得了新概念一等奖,但高考作文分数还是很低(笑)。
广州日报:大学之后呢?
孙宇晨:后来我被北大中文系录取,又转系到历史系。在北大期间发生两件事:我选北大学生会主席,因为我提出了一些改革方案,比如“直选”,后来就被叫停。第二件事就是,北大推行“会商制”,把每个学生进行等级,分批进行“治疗”。我当时就批评了这个事,上了《亚洲周刊》的封面。
广州日报:大学毕业之后做了什么?
孙宇晨:2011年,我大四毕业后,去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。我的导师是沃顿商学院研究中国公司最有名的教授Marshall Meyer。柳传志都是他的学生。
从美国回来后,在中金实习,然后去美国工作,后来我就带着ripple回国了。其间,我投资了比特币、特斯拉等。
90后的标签是“无情”
广州日报:你觉得90后的标签是什么?
孙宇晨:我觉得90后是比较无情的。比如说70后、80后遇到一个产品不好,不会去找老板提意见,勉为其难用一下。就像张天一说他的父母非常不容易,早晨5点就起来做煎饼果子。但绝大多数90后会觉得:滚你丫的,做这么烂,走。根本不会给你面子,是完全残酷的市场经济淘汰法则。
广州日报:你们怎么看张天一卖米粉?
孙宇晨:几年前当时有校友去卖猪肉了,被人笑话。但现在张天一卖米粉,就没有人在意了,甚至成为一种标杆性行为。大家观念变化很大。
郭列
给大公司打工只是被分配任务
郭列是穿着一身黑色T恤,夹趾拖鞋,刘海长得差点要盖过眼睛的消瘦男孩。说起话来,略低着头,声音温柔。
他是一周内新增用户2000万,最多一天新增500万用户,App排行曾经第一的“脸萌”的掌门人。他的公司目前已确定数千万A轮融资,9名90后团队创造了估值过亿。
从“学渣”到“挑战杯”总决赛
广州日报:谈一谈你的成功?
郭列:不复杂,学习不太好。
高中叛逆期,我喜欢古惑仔,觉得很酷,当时也很脑残。不是特别听话,还打过两次架,第二次较严重,人家报警,自己也满18岁了,班主任在操场哭。我想,打架我都没哭,班主任哭什么,我很感动,也很自责。
当时有想过要不要辍学,但班主任说很看好我,家里人也没怪我。我非常感动,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班主任和家长。
后来,我给自己定目标,希望为他们考一个好大学,不是为我自己。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,晚上12点半睡觉,把手机一关,整整一年,我从一个学渣慢慢逆袭。
广州日报:顺利考上大学后呢?
郭列:很迷茫。我曾给班里同学写邮件,说不打算做本专业,上课看不到我不要太想我,现在想起来挺傻。
后来,我认识了一个做“挑战杯”创业赛的学长,他的经历,吸引我去尝试创业比赛。
我从一个人开始,到处贴传单、找人,整整一年。当时目标是希望从100多所学校中,走到全国总决赛。一年后,我们成功地闯入了全国总决赛,在上海被其他学校PK掉了。这个旅程让我觉得创业很好玩,跟团队在一起很开心。
创业瘦得让父母感觉像吸毒
广州日报:你还在腾讯工作过一段时间,为什么辞职了?
郭列:当时,我对进到腾讯的憧憬是,应该是像现在这个样子,拿着麦克风跟大家介绍我的产品。但腾讯有2万人,你只是其中之一。你有很多东西要学,更多的事是大家分配给你的,这就会有点问题。
广州日报:自己创业是不是比给人打工更有快感?
郭列:其实,做完“说说”,钱也花得差不多了,开始过苦日子了。
之前在腾讯,几百个同事,大家天天玩得很High,有很多活动、兴趣组、聚会。创业后,一个人在家里,像一个傻子,一起床走到客厅,整个房间只有你一个人,有时候变成有点儿像精神分裂,会自言自语。
另外,创业时发现钱不够用,要省着用,花6.5元吃两顿。去年创业一年,从120斤瘦到了100斤。其间,还要顶着父母的压力。本来找到工作,爸妈很开心。出来创业后,他们会很担心,有时候回去穿得破破烂烂的,也很瘦,他们感觉我像在外面吸毒。
广州日报:脸萌不可能永远是第一,现在玩的人也越来越少?
郭列:每个产品都有自己的使命,完成后不需要对它有过高的预期。
其实它是一个过程,不是结果,包括我们现在连自己玩脸萌已经越来越少了,我们觉得它已经不能让我们兴奋了,我们希望做让我们兴奋或者更好玩儿的一些事情,我们把整个创业当做一个过程,无论它成功或者失败,我们非常享受这个过程,和一群人做一件不平凡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