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地包干开始依赖土地
1976年,陈厚坤在小心翼翼中发现,自己已不是“敌人”。村里人之间似乎又有了往日的和煦。低调至1981年,陈厚坤终于看到了明光。当年,赵东村开始推行始发于安徽的包干到户,他分到了土地。一家人的生活有了稳定的依赖。彼时,他的儿子陈震界已是十几岁的小伙。
陈金宏与陈厚坤家紧邻。陈金宏的长子陈瑞旺继承了父辈的光荣,上世纪80年代顺利参军。几乎与此同时,陈震界开始外出谋生。那时,外出打工被称为“搞副业”。一切似乎并未有大的改变:几年后,陈瑞旺复员,陈震界在外地与故乡间辗转,两人都依旧是贫苦的年轻人。
“副业”大潮愈盛的年代里,陈瑞旺也外出谋生,几年打拼后,他成为一名包工头,陈震界依旧是一名地道的农民。见多了外面世界的陈震界,相信种地是较牢实的生存之道,但部分村民开始相信,农村人家的草房、瓦房终将被洋楼替代。为此,陈与人争执多次,“你说拿什么来建楼房?”
为解决抛荒政府曾征抛荒费
1999年,陈震界终于相信,他也有机会建起楼房供家人居住。读完初中的儿子离家打工,逐渐殷实的陈震界开始筹划建洋楼。当两层半的洋楼建起时,最高兴的是他的父亲陈厚坤。“刘伯温曾说楼上楼下,灯头朝下(电灯灯泡下垂,与油灯恰相反),现在都实现了”,陈厚坤感慨历史的变化与相传的刘伯温预言的契合。
不过,所有的欣喜里也夹杂着隐忧,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,土地抛荒愈加普遍。为了因应这一变化,政府开始征收每亩300元左右的抛荒费。老年人心痛耕地荒废,年轻人追求着外面世界的精彩。年轻的村民陈启兵与陈信,抓住了这个潮流里的机遇:他们回乡承包大片耕地种田,付出的成本是帮助抛荒人家缴纳抛荒费。这是最发端时期的操作模式。
时易境迁,抛荒费被废除。陈启兵与陈信获得的利润有了更进一步的提高。谈及一年种地的收入,两人均笑而不语。不过,村里人预测,种了近20亩地的陈信,一年收入在5万元左右。陈信愿意承认的是,在家集中种地的收入不比在外打工低,最关键的是,他还能照顾家里的一对儿女。2012年,陈信的大儿子考上大学。陈信一直执意于不让两个孩子成为留守儿童,“儿子考上大学是我最开心的事情。”
赵东村人期盼耕地产业升级
2013年正月,陈信要外出打工的信息在村里传开。对陈信而言,这是相当无奈的选择,虽然他很想继续以种田为生。去年10月份始,外地人在村内的走动撼动了陈信谋生的基石。外地人愿意以每年每亩350元的价格承租村内耕地集中种水稻,“陈信种人家的地,基本不用给钱给物,人家抛荒了也是荒着,也没人管。”
“村里现在基本是老人和小孩,年轻人都出去了,田没人种,有人租那是最好,我们还能拿些租金。”在赵东村人的眼里,这是一件好事。“以后的大趋势,可能还是农场制。”身为麒麟镇中心学校老师的许宜宾说,产业化发展无疑更有利于耕地效率的提高。